藝術品評估行為多數是發生在民間的自發行為，且不說以物易物的時代，就是在貨幣充當一般等價物的社會里，買賣方、交易關聯人都會發生對物品、商品的估值行為。在財稅制度尚不完善的時代，藝術品估值行為比較隨意，即使早已存在的典當業務，對藝術品的評估也有很大的隨意性，遠不如當前進入金融時代后對藝術品評估這般重視。
資產評估在現代會計學體系里占有重要地位，不僅僅是公司或組織資產評估、資產管理發生評估業務，在保險、質押、抵押、重組、租賃、壞賬處置、資產拆分、產權置換、財產保全、工商注冊、稅務審計、金融及金融衍生等諸多領域，評估業務都顯得越來越重要，也就產生了相應的會計學評估理論，進而也構成了市場經濟體制下的資產評估體系。
資產評估體系在管理上是由政府與行業協會雙重管理保障體系閉合運轉的，政府管理主要是以法規管理為主并實施法規監管；行業協會負責職業者行為規范約束，一般包括評估師職業資質考試、資質證書頒發、資質能力定期審核、評估行為及結果評價、評估師執業行為仲裁等行業管理職能。我國在20世紀90年代就成立了國家資產評估協會，并有注冊評估師考試管理，其管理模式與注冊會計師管理機制類似。但是藝術品評估行為因其特殊性卻難以進入目前的資產評估體系，因此，藝術品評估就成為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了。
一、藝術品評估的特殊性
藝術品有明顯的資產性毋庸置疑，但藝術品又不同于一般的物質性資產，其價值評估極其復雜，一般認為藝術品價值有文化歷史價值、藝術（美學）價值及經濟價值。也就是說，一件藝術品不僅是一件簡單的物質造型品，也是一個主要用于精神消費的產品，其很接近會計學中的狹義無形資產（無形資產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無形資產包括貨幣資金、應收帳款、金融資產、長期股權投資、專利權、商標權等，它們沒有物質實體，而是表現為某種法定權利或技術。但是，會計上通常將無形資產作狹義的理解，即將專利權、商標權等稱為無形資產）的概念，對藝術品評估很難以現成的公式、準則、模型來計算，其特殊性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不能以成本法簡單計算
一般產品幾乎都可以按照成本法估算價值，但藝術品的材料價值只不過是藝術思維表現的媒質，抽象的藝術勞動無法按工時費計算。因此，除非當代批量生產的工藝品，其他藝術品幾乎都無法用成本法計算價值。
2.不適用會計學的折舊估值
會計學中，固定資產或高價值資產一般要計提折舊，但藝術品資產（優秀藝術品）卻有明顯的保值增值屬性，藝術品投資是典型的以時間換增值空間的長期投資品種，此類藝術品每年都會自動升值。因此，藝術品資產有負向折舊的特性，不適用會計學中的折舊估值。
3.專業知識難以掌握
藝術品種類繁多，價值評估時涉及的知識既廣博又精深，沒有專業知識的評估人員幾乎無從下手開展估值分析，更難以用標準考試確認評估資格。因此，藝術品評估必須具備相關的專業知識，而且專業領域眾多，一個古代書畫評估師幾乎不可能完成瓷器評估，這種專業限制比一般資產評估要嚴格得多。
4.精神消費價值難以量化
藝術品主要的使用價值不在于實用功能，其使用主要是滿足鑒賞者精神消費功能。拋開更為復雜的因個人偏好而產生的個性化不可或缺性，僅從社會大眾公允精神價值中就難以準確量化其價值，文化歷史價值及藝術美學價值都很難估量。
5.唯一性難以把握量化數據
藝術品的特點是具備唯一性，盡管唯一性是所有藝術品的特點，但唯一性的評估語境往往是不同的，一些杰出藝術家或歷史珍惜文物藝術品的唯一性就更難以量化其價值。社會經常以無價之寶來形容此類藝術品，為無價的藝術品估價，數據極難準確。
6.稀缺性導致價格變化明顯
藝術品的稀缺性在這里指市場供需關系，同一件藝術品，在不同的市場供需環境下，價格會出現巨大的差距。每個時代、每個時期都有社會文化藝術消費時尚，水漲船高也是評估的主要確值條件，藝術品文化歷史價值、藝術美學價值沒有變，但市場認同度變了，藝術品的經濟價值必然發生變化。
7.數據參照困難
一般商品的市場參照價格比較容易獲取，但藝術品的市場價格卻很難從公開市場獲得，比較容易取得的市場數據往往是拍賣數據。拍賣數據有一定的局限性，也有一定的水分，但也只能用已有的拍賣數據作為參照數據，一般的評估師很難從一級市場獲得準確成交價格數據。
8.價格變化非理性
一般商品能夠比較容易描繪出歷史價格變化曲線或價格指數線，但藝術品卻很難清晰描繪出價格波動曲線，有句俗語“亂世黃金，盛世收藏”，很形象地說出藝術品價格的劇烈變化。藝術品與社會穩定、社會經濟狀況聯系緊密，因藝術品屬于非生活必需品，其功能主要是滿足人們精神消費，因此價格往往忽高忽低，階段性價格趨勢很難把握。
9.評估結論檢驗性差
一般資產評估因為準則、標準明確，前提假設明確，公式明確，參照值清晰，可以比較科學地檢驗評估結論。藝術品評估最大的困難在于，對藝術品載體所凝結的文化歷史價值及藝術美學價值的評估，不同評估者做出的結論很難用公式、固定算法來檢驗是否正確。
10.評估結果因人而異
市場上常見的藝術品評估結論不會出現明顯的誤差，但一些少見或偏門的藝術品就會出現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局面，評估者不同，評估結果可能出現明顯的偏差。這與評估者的專業知識、經驗、閱歷、選取的參照品、采用的價值分析方法都會有直接關系，更不要說評估者的主觀偏見了。
綜上所述，藝術品評估很難套用目前的資產評估體系來估值。
二、我國藝術品評估現狀
前文提及藝術品評估早已有之，多數情況下是私下詢價和估價，隨行就市是比較形象的描述。2006年，文化部文化市場發展中心率先成立了藝術品評估委員會，首先開啟了面向市場的藝術品評估業務。早期處理的業務多是國家行政機關及司法部門委托的評估業務，比如法院委托的民事藝術品損壞賠償估值、海關走私文物估值、法庭委托的盜賣書畫估值等業務，后期隨著文交所的誕生，主要對文交所上市藝術品資產包估值，半數以上的文交所藝術品資產包都是在北京皇城運營的藝術品評估委員會進行估值。此外，還開展了藝術品質押貸款評估、典當藝術品評估、保險藝術品評估業務。總體說來，屬于公正第三方委托評估業務。
北京皇城藝術品交易中心藝術品評估委員會（以下簡稱“北京皇城”）評估業務的主要做法是：先鑒定，后評估。根據委托方委托的藝術品標的物品類不同，安排不同領域的鑒定專家及市場專家。鑒定專家主要是鑒真偽，市場專家主要是估值，最后以法律專家對評估結論進行審核，平衡多個專家的不同評估結果，以小組討論會的方式確定最終評估值。
北京皇城在評估業務中堅持以下幾個原則：一是獨立客觀評估，不受任何干擾。專家對委托方及評估預期不知情，只對標的物獨立評估。二是評估收費分兩個部分，鑒定費單獨收取，評估費按評估值比例遞減收費（因為國內不習慣按工作時間計費，又要防止評估價值越大收費越高）。三是以工作小組方式糾偏（一般是3-5人負責同一品類藝術品評估，最大限度消減主觀偏見）。四是保留評估工作底稿（要求寫清評估分析依據，也便于復核審視評估者業務能力）。五是評估報告由法人簽署蓋章，不透露評估者身份。
據筆者了解，如今國內開展藝術品評估業務的單位很多，但從業務規范性、程序性、嚴肅性、責任承擔等方面而言，北京皇城是比較規范的。多數藝術品評估組織存在很大的隨意性，只能按照委托人預期估值價位開展工作，喪失了第三方評估應有的獨立公正立場。
北京皇城也做過以藝術品資產注冊公司、藝術品資產計入會計報表等評估業務，但尚不能獨立完成全部業務，需要聯合注冊的資產評估事務所共同完成業務委托。
三、美國藝術品評估概況
美國藝術品評估統一在美國資產評估準則（USPAP）之下，也就是說美國的評估師都要遵守同一個評估準則，美國的評估準則頒布是在20世紀80年代，此前，美國的評估也比較混亂。經歷了數次經濟危機后，美國政府意識到評估行業的亂象，認為經濟危機的出現與評估混亂有極大關系，因此，出臺了評估準則。評估準則重點在于評估行為應遵循的職業道德及職業操守，適用于各種資產評估行為，重點是對房地產評估行為進行規范。評估準則在不斷完善過程中，每兩年都會做部分修訂，目前2018-2019年度的新的評估準則已經頒布，自2018年起，每個評估師必須按照新的評估準則開展各自的評估業務。
美國的藝術品評估業務與中國最大的不同在于，評估報告的適用性非常廣泛，特別是公民的納稅申報（藝術品捐贈減免稅、遺產稅評估）、財產分割、藝術品質押貸款、保險藝術品評估、損毀藝術品評估、涉案藝術品、藝術品定價等等。藝術品評估不僅僅局限于日常定價、估價，很多業務與財稅、司法都密切相關。
評估準則明確了專業能力問題，一個評估師必須在評估報告中披露自己是否能夠勝任某個專業的評估業務，強調評估師是獨立、客觀、公正地按照評估準則履行業務職責，對評估師應該向委托人披露的事項作了明確規定，有可能涉及主觀偏見的事項都應該披露。評估準則最大限度約束了評估師出具的評估報告必須有理有據，并且按照可復核的原則便于他人復核，最大限度保證評估報告具有可信賴性。
盡管在理論上講，任何人都可從事評估師職業，但有兩點很關鍵：一是評估師都應該成為行業協會會員；二是美國國稅局及房地產等管理部門對涉稅業務，一般會要求取得特殊的職業資質。此外，美國各州有自己的法律，評估師開展業務一般有屬地化限制。值得信賴是評估師最好的贊譽，優秀的評估師業務比較繁忙，多數藝術品評估師采取的是獨立事務所的模式，專業細分是一種趨勢。
值得注意的是，美國評估準則嚴格禁止評估估值與評估師獲得的報酬有任何關聯性，藝術品評估收費一般采用按工作量來收費。評估師按照獨立分析給出的藝術品估值無論是否達到委托人的預期，委托人必須按照業務委托合同約定的報酬付費。
美國現行的評估準則歷史并不久遠，美國之所以能夠推行現行的評估準則，也是在上個世紀80年代地產泡沫破滅之后，痛定思痛，意識到單純地依靠職業道德無法保證評估業務的客觀性和公正性，虛假的評估給美國經濟帶來災難性的打擊。因此，在政府推動下，由一個非營利的公益基金會推出了評估行業行為準則（USPAP），評估準則推出后，得到美國國家稅務局及多個評估行業協會的認可，遂成為美國評估行業共同奉行的職業準則，也逐漸獲得西方主要發達國家的認同。當前，國際化的評估準則正成為世界的趨勢。
四、我國藝術品評估體系研究的誤區
國內藝術品市場魚龍混雜，許多人認為很關鍵的問題在于藝術品評估鑒定體系混亂，也有許多組織及學者致力于藝術品評估鑒定體系的研究，目的就是讓藝術品評估鑒定發揮應有的正本清源作用，促進藝術品市場健康發展。
目前對藝術品評估體系的研究及探討大致有三個方向：
一是主張國家主導建立權威的評估體系，主要思路：由國家文化主管部門、人事主管部門設立藝術品評估師職業考試體系，通過考試認定職業資格，配合再教育年檢制度，形成職業藝術品評估師隊伍，持證從業。
二是主張在會計學基礎上建立藝術品評估體系，主要思路：通過財政部主導的評估協會，推出注冊藝術品資產評估師職業考試，類似于目前的注冊資產評估師考試。目前，評估協會已經成功地推出了珠寶、林權兩個品類的資產評估系列，其管理權力在資產評估協會。
三是主張以市場化專家為主建立藝術品評估體系，主要思路：主張藝術品有其特殊性，不能以公式模型算法評估，應以有經驗的業界專家為主來評估。這種主張類似當前的藝術品鑒定現狀。
總體而言，目前對藝術品評估的誤區主要在以下三點：一是偏重行政手段；二是側重經驗和技術為評估的重中之重；三是強調持證上崗。這些研究及探索都有一定道理，但認真論證，都存在很難解決的問題。其關鍵就是陷入了評估鑒定的技術、技能的誤區，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筆者致力于藝術品評估鑒定體系研究已經十幾年，曾嘗試借鑒中國歷史上的研究成果來獲得啟示，但很遺憾，歷史文獻幾乎沒有藝術品評估的系統論述。對此，筆者也非常困惑，藝術品評估問題歷來就存在，為什么古人沒有總結出系統的應對機制，聽之任之千年，而無人能夠總結出應如何解決。2006年，筆者與中國資產評估協會研討如何解決藝術品評估問題，最終還是因為藝術品的復雜性而不了了之。資產評估協會成功推出了珠寶、林權評估體系，但因藝術品很難建立可操作的科學評估體系而止步不前。難怪歷史上就沒有留下來藝術品評估的系統理論。
筆者認為，古人之所以沒有系統論述過藝術品評估問題，主要原因可能有以下幾點：一是藝術品買賣有“愿者上鉤”的看法，藝術品畢竟是小眾的交易品種，喜愛者自有獨立的見解，貴賤由己，不需他人說三道四；二是任何藝術品都有市場行情，不出左右，也就理當如此；三是藝術品買賣行為簡單，不似如今的現代市場行為，有金融、有審計、有保險、有完善的稅法，因此，也無需研究藝術品到底價值幾許。
如何建立一個公平、客觀、公正、規范的藝術品評估體系，必須走出現有的研究誤區去尋求答案，美國的藝術品評估體系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可以成功地繞開職業證書、從業門檻、技術廣博、行政干預、弄虛作假、職業風險、無法驗證等雷區，進而探索出一條建立符合中國現階段國情的藝術品評估體系的道路。
五、現實地尋求中國藝術品評估體系的構建路徑
近二十年來，藝術品評估問題逐漸成為行業關注的焦點問題。有人認為應該推出評估師職業證書體系，這與社會改革不斷深化的大形勢相悖；有人提出應由有豐富經驗的專家主導，這因專家的認定以及專家的職業操守評價問題得不到解決而無法實施；有人提出建立科學的藝術品評估模型，這也只是理想化的空想，關鍵問題在于沒有可以“對標”的準則。
筆者認為，可以由中國藝術品行業協會聯合中國資產評估協會共同推出中國藝術品評估準則，確定藝術品評估行為應遵循的職業操守、評估能力判斷、評估領域界定、評估工作流程、評估責任界定、評估辦法選擇條件、評估術語規范定義、評估報告要素、評估收費原則、評估復議、評估結果仲裁、評估人信用約束等事項，建立政府及社會監督、行業協會指導、市場公平競爭、征信體系約束的規范藝術品評估體系。
1.為什么要出臺藝術品評估準則
藝術品評估準則在行業執業中猶如社會行為中的法律一樣，約束了行為的規范性。藝術品評估行為大致有兩種情形，一種是不需要承擔責任的評估行為，一種是需要承擔責任的評估行為。前者非本文討論的范疇，本文討論的是付費評估且評估行為有可能需要承擔評估責任的情形（文中所提及的藝術品評估均屬需要承擔責任的評估行為）。
在已經發生的大量藝術品評估案例中，出現過無數虛假評估，但是無法追究評估者的法律責任，主要原因是無法確認評估人的評估行為是否存在失誤或錯誤。無論是法律還是職業道德，都因為沒有規范性的依據去認定評估人的評估行為是否得當，無法驗證其評估結論是否接近藝術品的真正價值。也正是因為缺乏規范，沒有相應的懲處，才造成評估人可能肆意妄為。
誠然，藝術品評估只是一種意見，不是最終的價格事實。每一位評估人都不能保證評估結果與其他評估人的同樣評估行為達到驚人的吻合，但如果按照評估準則規范的約束開展評估行為，應該會得到基本一致的價格區間結論。這就是評估準則的規范性作用。有了評估準則，評估行為就會步入規范性的軌道，其他評估人可以按照評估準則來復核一位評估師的評估報告是否符合規范，是否有明顯的工作失誤，也可以檢驗評估結論是否值得信賴。
評估行為規范、評估能力勝任、工作程序有序、引用參照數據合適、評估方法正確、杜絕主觀偏見、結論有理有據、便于他人復核、專業術語無歧義，就是評估準則能夠帶給藝術品評估行業的重要作用。
評估準則實際就是起到“定海神針”作用，也起到“對標”作用，徹底改變目前的各執一詞、莫衷一是的藝術品評估混亂局面。
2.誰來制定藝術品評估準則
制定藝術品評估準則，應該由文化部及財政部為指導單位，藝術品行業協會與資產評估協會為組織單位，成立藝術品評估準則起草委員會，借鑒已有的資產評估準則及國內外藝術品評估行為管理經驗，制定中國的藝術品評估準則。
文化部是文化市場管理單位，財政部是國家財政金融資產統籌單位，兩個部委對藝術品評估業務有直接的指導管理職能。藝術品行業協會是國內藝術品行業經營者發起的自我管理組織，資產評估協會是資產評估行業的自我管理組織，藝術品評估涉及藝術品與資產價值的范疇，因此，應由二者共同組織藝術品評估準則的起草工作，經文化部、財政部審核后，由兩個協會聯合推出《中國藝術品評估準則》。
目前，藝術品評估的結果多作為參考性使用，還無法獨立發揮資產文件作用。隨著中國市場體制的深化推行，遺產稅、關稅、藝術品資產抵押、藝術品資產抵債、藝術品資產轉移、公共藝術品項目建設、公益捐贈免稅及藝術品資產評估并入會計報表等行為頻發，藝術品評估將不可避免地與資產評估發生有法律資產意義的銜接問題，因此，藝術品評估準則必須由國家財政部、稅務局、資產評估協會共同參與制定。
3.如何形成藝術品評估的閉環管理體系
（1）藝術品行業協會、資產評估協會頒布《藝術品評估準則》，并兩年修訂一次，根據新出現問題、法規政策變化進行修訂。藝術品從業人員必須通過準則考試及兩年一次的修訂版考試，考試通過者名單在兩個協會披露。
（2）藝術品行業協會成立藝術品評估專業委員會，對自愿加入協會的評估人進行注冊檔案管理并建立藝術品評估信用管理數據庫，對違反《藝術品評估準則》或濫用《藝術品評估準則》的評估人進行信譽警示。藝術品評估專業委員會設置藝術品評估報告復核中心，接受委托人的委托對評估人的評估報告進行復核，起到仲裁作用。
（3）藝術品行業協會聯合資產評估協會舉辦每年兩次的《藝術品評估準則》考試及新修訂版的準則考試，所有藝術品評估人員自覺參加準則考試，對考試通過者公示附有編號的電子考試通過證書，全國可以公眾查詢。
（4）不設置頒發統一的評估師職業資格，從業人員自覺納入《藝術品評估準則》考試及再學習考試管理系統管理，國家行政部門、司法部門及稅務、海關部門只認可具備近期《藝術品評估準則》通過考試的評估人簽署的評估報告。
（5）讓藝術品從業人員自覺納入信用管理機制，從根本上解決目前藝術品評估混亂的問題，也解決了評估責任承擔及追究問題。
我們必須借鑒國際先進經驗，結合中國國情，尋求可操作的路徑，建立中國藝術品評估體系。《藝術品評估準則》的推出，可以從根本上解決現實存在的問題，這也必將促進中國藝術品行業健康而穩健地發展，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作者：胡月明（北京皇城藝術品交易中心有限公司董事長）
來源：《藝術品鑒證（中國藝術金融）》2018-02
